第(2/3)页 南安姚锡,姚崇年! 此刻老太傅抬头望天,眼中似有一丝希冀。 姚锡喃喃道:“你说我应该帮谁呢……” 谁言天下无国士,世间犹有姚崇年! 下山的路上,元长歌的魂魄不知怎么就出现在她眼前,“刚才我就想提醒你,那佛像后边有个老人。” 沈芷兮刚要打手语,又想到此处人多眼杂,于是停了动作,只是用意念与她交流:“我知道,但那是寺里的事情,我不好多问。” 元长歌叹了口气,“今天真是长见识了,我们那个时代没人敢提及佛学,太武帝灭佛以后北魏境内也没有佛寺。有时候想想,千年浮生,不过大梦一场。你说,再过一千年,天下苍生会不会过得更好一点?” 沈芷兮打断了她的感慨,“你不是说你只有在每个月的朔日才会出来吗?” 元长歌点头道:“对啊,今天不就是初一吗?” “既然如此,二月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出现?” 元长歌撇撇嘴,“这哪能说得准,你不需要我,我怎么会出现。再说了,你当时身子骨那么弱,我想出来也心有余力不足啊。” 心有余而力不足…… 是了,便是重活一世,许多事她亦是心有余力不足。 沈芷兮回过神来,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从佛像后边钻出来:“你拜的是佛,还是你自己的心?” 沈芷兮向眼前老者躬身一揖:“老人家,小女子既是拜佛,也是拜自己的心。” 老者淡然笑道:“随我来,你想知道的事我都能告诉你。” “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……” “我就是要见你的人。”老太傅撂下这句话就转进角落里,沈芷兮连忙跟上去。 佛像后面有一个暗室,姚锡一语不发地旋开暗室的门,一把将还未反应过来的沈芷兮拽了进来。 周遭重又归于寂静。 姚锡凝眸望向案几上烛火,喃喃道:“当时明月,只余孤灯。” 沈芷兮沉默片刻,这才缓缓开口:“敢问先生可是姚太傅?” 姚锡不知为何惨笑起来:“我早不是太傅了!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是鬼了!” 沈芷兮倒是镇定自若,若是换个人早就被这个疯子吓得面无人色了。 姚锡一脚将香炉踢到一边,才转向沈芷兮:“小丫头冰雪聪明,知道的还不少。没错,我乃南安姚崇年,号称‘胜天半子’的前朝帝师,庆元一朝内阁次辅。 “小姑娘,你知道这么多事情,那我也告诉你一件只有锦衣卫那帮朝廷鹰犬才能窥见的秘辛。” “那个皇位上坐着的,原本应该是你。” 沈芷兮并未急着追问,而是先问了姚锡一个问题:“姚太傅隐居在这深山老林中多少年了?” 姚锡又变成了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:“十年?二十年?我早不记得了!我只记得武皇开边意未已,边庭流血成海水!” 这段往事沈芷兮亦知晓,姚太傅长子便是葬身于登州海战。 从那以后,姚锡就对“战争”二字极为敏感,几乎成了一个疯子。 姚锡与杨宜的争端亦由此始。 庆元帝平生最恨党争,把他们俩都贬到南京,后来姚锡疯了,被送回燕都,杨宜则郁郁不得志,兼职当了个教书先生。 再后来,北离军长驱直入,庆元帝竟找不到一个能摆平局势的人,最终落得一个自挂东南枝的悲惨结局,只能说是咎由自取。 姚锡情绪稳定下来,这才说:“沈衡与你素来不和,你为何不去争一争,至少,还有希望?” 沈芷兮眸色一凛,但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:“与其明争暗斗,不如独善其身。我与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,又何必为那些人增添不必要的烦忧。” 第(2/3)页